情感日記｜愛情是什麼？

Instagram 的隨機問答被問了一題「愛情是什麼？」。愛情是什麼？這問題我反覆思考，把這段日子裡片段的記事本日記翻了又翻，終於描繪出一點輪廓。在此我們暫不探討「關係裡的愛情」—— 「關係」指的是由愛情而生的關係 —— 也不討論愛情的要素、歷程、條件、原則等。我想回歸到本質上去談「愛情」對我來說是什麼。

與他共度時，時間觀念是被錯置的。

每次約會的時間總嫌太短，還想不起來惦在腦中要和他說的話，就得匆忙去趕末班車；每次你回過頭看，覺得第一次心動是許久以前的事，但實際上並沒有過很久，也許才兩個禮拜。

常常覺得戀愛初期的你好年輕，其實這年輕的錯覺只是因為那段日子太豐厚，他說過的話、和你去過的地方、喜歡與不喜歡的食物、笑起來的樣子、望著你的眼神、攬著你的方式、⋯⋯ 沈甸甸的，填在你心頭，將你整個人囤得好厚好厚，可是你仍覺得輕盈；還嘴角微揚不停翻看手機，不是在回他訊息就是在等他回覆、盯著他的相片、複習著與他的對話紀錄。

你不禁質疑自己。往常嚴格的人，突然變得不嚴格了；常常什麼事都看不順眼，突然看他無論怎樣都好可愛。

即使他還未出席你的日常，卻也參與了你的時間，你花許多時間惦記與思念，卻不輕易察覺時間的流逝 —— 這就像與他共度時，時間觀念老是被錯置 —— 因為他屬於時間之外。於是當你望著他的眼睛，覺得你們認識了好久好久，覺得短暫的一秒裡你擁有了和他的永恆 —— 而這也是時間觀念被錯置的另一個例子。

難怪你常常覺得戀愛初期的你好年輕，難怪你囤了那麼多他的東西仍覺得輕盈。你沒察覺那也是錯覺。

因為他屬於時間之外，他使你酥麻，暫時感受不到時間的存在。因為它，因為愛情屬於時間之外，愛情使你酥麻，暫時感受不到時間的存在。

直到你和他的腳步相當，願意為對方調整步伐，你不再走那麼快、他也終於趕上你，「你」和「他」走在一起，然後變成了「你們」，時間離你們的身體近了一點。你們一同被時間的錯覺酥麻，也仍知曉時間的存在，這時的時間既錯置，錯置著仍又平穩。

2020.06.11.